父亲的随笔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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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随笔散文1

 人们常常歌颂母爱,却忘了在世间还有被忽略已久的父爱。

 小时候,总是认为父亲不会老,总是认为父亲有无穷无尽的力气;不管父亲离开家有多远,都不会有所担心,因为他是父亲。而就是在那一天,我忽然感觉父亲老了。

 那天,我放学,父亲骑着已经旧了的电动车在校门口等我。那天,天气格外的冷,我刚出校门,父亲就冲我招手示意我:他在那里。而我却和同学说说笑笑,好像完全没看到一样。跟同学告别以后,我不情愿地走到父亲的车前 ,嘴里还小声嘀嗒着:我又不是小孩子,干嘛天天接我,烦都烦了。父亲听到了我的抱怨后却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, 只冲我微微一笑说道:上车吧,坐好了啊!我不情愿地答应一声:知道啦。

 家里学校不是很远。我无聊地坐在车后面抠着指甲,心里还不停的抱怨着父亲骑得太慢。抬头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父亲的背影,心中充满了愤怒。直到我低头的那一瞬间,猛地抬起头发现父亲的头发好像变白了,再仔细地看了看父亲的背影,忽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莫名的涌了上来。父亲那弱小的身影独自默默地沉受着家里的一切。我忽然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拉扯着我内心最深处的一丝情感,很痛很痛!就在那一瞬间我才深刻的领悟到了自己的错误,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吸血鬼,吸干了父亲的心血,吸走了父亲的青春。而父亲对这些付出都心甘情愿,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付出给他这个只会顶撞她的女儿。一直都在付出,从未要求过回报。

 其实太多的时候,我们都只关心自己的容貌,却忘记了父亲那日渐衰老的容颜,太多的时候,我们只歌颂自己的青春,却忽略了父亲那流逝的青春!

 父亲,此生有你、足矣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2

 鹦哥石,原来是靠近旅顺龙王塘的一个野山,虽然经过人工雕刻但也看得出些许的原始的野性,也正是我们父子喜欢的。驱往那里的路上,正规划修路,汽车卷起的**尘土遮住了几米前的车,想必明年再来肯定会大不同。之所以来,是因为吃饭,烤全羊还是不错的。敬了领导几杯之后,就独自和儿子到附近的山上玩了。

 这是个建设中的农庄,据说其背景是某银行的行长,所以投资、规划和气势都还是可以的。步道、花石、别墅等已没有乡下人狭隘的眼光,设计的很前卫、很原始、很野性,也很时尚。看来钱的确是管用,可以看出是大师的作品。

 大圣倒是对工人们“和水泥”特别感兴趣,自己拿着铁锹跟着捣乱,玩的、干的很高兴;石碾子、小推车、小房子、小树枝,都是他最喜欢的玩具。

 在一个废弃的池塘边,几个报社的游客在用长枪短炮对着池塘中的残枝败叶,原来他们正在捕捉鸟觅食的瞬间。儿子偏不听话,总在池塘边吵闹、玩耍,却赶跑了鸟,害的摄影者总也等不到“猎物”,索性他们把镜头对准了儿子拍了起来。专业的相机配专业的摄手拍出来的当然是专业的作品了,儿子在相机中奔跑的形态很清晰、很自然、很原始,拍的的确不错,只是忘了留电子邮箱给他们,咳,也许遗憾就是最完美的吧。

 儿子说累了,开个房间他又不睡,因为是别墅,窗不是很高,他总是从窗户到门转圈跑着、玩着,后来让我追他,我也不躺着看电视了,“舍命陪儿子”,我提醒他注意安全,别碰着、别摔着。很遗憾,受伤的是我,我被窗框撞的满眼金星、头上立刻起了大包、血丝可见,躺在床上痛并快乐着:天哪,儿子差点害我。

 就此结束同戏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3

 父亲的肩头,还弥留着我们童年骑跨的余温;父亲的臂膀,还寄存着我们儿时斤吊的温馨;父亲的呵斥,还时常在我们成年的梦境中重现;父亲的耳光,还经常在我们述聊的回忆里被提及;呵!父亲的教诲,总是那么痛中带刺,可又洗心涤髓;父亲的鼓励,却常是粗中带拙,却又能体贴入微。父爱是隐藏在月亮光华背后的金乌,是退步地下植株的根须。隐没自己,成就下一代生命的光华和茂盛。便如大片幕后辛苦的导演,栋梁成长中倾注心血的园丁一般,无声无息,却又隐而难觅。

 品味、读懂父爱,是一种勇气,更是一种能力,是需要心与心的坚持沟通和拥有感恩和感知的灵犀。如果母爱是那可以直观感受的温馨花香,那么父爱则是一杯需要用心去细品的浓茶。你只有在生活磨砺里获得了品茗的能力,在经受冲泡汁液刹口和苦涩的考验之后,才会赢得那甜甜回旋于舌下的丝丝清香和甘醇。其实父爱从来就是以简洁、露白的形态去让人感知的。没有情感的停驻和细品,便会不经意的错过,因而使得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悟道父爱中伟岸和其中博大的'真谛。

 读懂父亲,需要重温先辈的历程,感受他们生活的苦辛;读懂父亲,需要只有从历史的长河里去漫溯,和唱那历史深处共同的生命强音;需要在传承千年的中华历史去细心挖掘,览古知今,方可懂得父亲的威严里特殊的温馨。

 于是,我用品读《三国》来品读我的父亲。从人生的历程里,从根须到叶茎,用心去品读父亲的责任和性情。

 童年的感知是具体的,于是父亲的形象就幻化成那被灌注无比能量的实体,因而童年眼中的父亲,便是诸葛手中的摇扇和头上纶巾,是刘备胯下的的卢、关羽驰骋的赤兔,更是那群英豪杰手上的刀枪剑戟。

 青年的感觉是不羁的,所以父亲就被定格成英勇无比的战场冲杀的英雄之气,故而青年眼中的父亲,便成为三英战吕布厮杀的威猛;子龙勇往直前血染长袍的冲杀;翼德长坂坡上手执长矛呵退千军的豪气。

 中年的感验是稳重的,在缷却冲动和浮躁之后,父亲就成为智慧武装的化身。于是便得中年眼里的父亲,是那火烧赤壁的计谋,是草船借箭里的机智,是空城抚琴的胆略。

 至于老年眼中的父亲,中年的我还无法以亲身去感受,不过我想待到洗去人生的铅华和繁盛,缷却心际的烦躁和喧嚣后,拥获着那洞穿一切,透察世事娴熟纯青的定夺、角逐之力时。我希冀地认为将定是那三寸灵舌,溃败百万雄师之刚柔;尺牍寸管,决胜千里之外的强劲;是那传承千古博爱里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正统王道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4

 父亲”,也许有人早已把他淡忘,在父亲的背后,是那么艰辛、无私和伟大!父亲是一片蓝天,在他的呵护下我们茁壮成长;父亲是一座大山,巍峨地站立着,狂风暴雨肆虐地冲击着他,毫不畏惧;父亲是一把,他蓄一生之势帮我们向最高顶冲刺。

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。普通对于我来说并不太重要,可他却赐予了我一个伟大的父亲。

 爸爸是一个每天到处奔波的人,不管是风吹雨打还是阳光直射,他每天都依然坚持。父亲每天的任务很繁重,每天都要搬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。如:氧气瓶、液化气等。

 每天早出晚归已成为他的家常便饭。父亲每天早上8:00出门,到晚上9:00才能见到他的踪影。出门时衣服是干干净净的,到晚上却是肮脏的,我知道了父亲今天的工作很辛苦,他为了我,付出的实在太多了。望着父亲那远去的背影,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。

 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,却不忘关心我。每个礼拜回家,父亲总会啰嗦几句,询问我的学习情况和生活情况。每周要来学校时,父亲总不忘说上一句“学习要认真,不要太不把学习放在眼里”。

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,在面临种种困难后,父亲毫不退缩,这反而激励了他的斗志。他更加努力了,立志一定要做得比以前好!

 我出生在这个家庭是我的荣幸,他赐予了我一个伟大、无私的父亲!我要感谢他,感谢他对我所做的一起,父亲,我爱您!

父亲的随笔散文5

 时光匆匆,岁月的沧桑慢慢地从指尖滑走,时间带走了许多无法改变的现实,却带不走留在记忆中的那一幕幕深情。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恩,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父亲,父亲却已默默地永远离开了我们。

 我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,常常总是在脑海里萦绕。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夏天,父亲带我去山里打柴。那时做饭都是去山里打柴回来烧火,打柴要走很远的路,翻过那个叫太阳洼的庄,再翻过几座大山才能到森林。父亲带着我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寻找干柴。

 到了森林找到柴多的地方,父亲解下挂在腰间的绳子,拿着斧子就忙着砍柴。父亲把砍下的一根根树枝上的偏枝全都修掉,像是在给它们修剪发丝一样专注认真,那把锃亮的斧子在父亲手里很听话似的挥洒自如。父亲时不时地撩起衣襟擦擦额头的汗,把砍好的柴整齐地码在一起。我是第一次进森林,兴奋地到处摘着熟透的草莓和野果子吃,父亲还会不住地提醒我哪种野果能吃哪种不能吃。森林的地面上,铺满了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,还有新长的密密的青草,踩上去如同踩在新棉被上一样柔软舒服。那些白哗哗的桦树,犹如一座座凉棚遮着太阳,阳光从树缝里穿过,照在白桦树上闪闪发着银光。桦树离地面一尺多高的地方,树杆上长满了一簇簇白蘑菇,如一把把小伞静静地在微风中绽放着。红的草莓,紫的打碗花,红的牡丹花,白的芍药,粉红色的桌子花和狗娃花,星星点点地缀满碧草地,那些土生土长的野花,千娇百媚地在微风中散发着醉人的芳香,远远望去,如同给草地穿上了一件绚丽多彩的连衣裙。我欢跳着穿梭在这大自然艳丽的怀抱里,吃着野果,摘着野花,听着各种鸟在头顶啾啾地清脆的鸣唱着飞来飞去,那种幸福和快乐永生难忘。时代变迁,岁月轮转,那些熟悉的思绪,就像白桦树撒开的枝丫,茂密而葱茏。

 父亲先给我捆了很小的一捆柴说:你先慢慢走,我后面就追上你。我背着柴往前走,到岔路口走向另一条路。我背着柴向一座高山上爬去,走着走着觉得不对,山上没有路,到处都是柴草,越来越陡峭,我才意识到自己是迷路了。我站在半山腰,一种恐惧笼罩着我,我急的哇哇大哭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这时,我听见父亲在山下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,我又惊又喜地应着,父亲寻着声爬上山找到了我。看见父亲,我大哭着猛扑过去紧紧地抱住父亲的大腿,生怕一放开自己又会被丢掉。父亲弯下腰用他那粗大的手擦着我的泪说:不怕,不怕,有爸在。抱着父亲,那一刻,我才感觉到父亲就像一座大山,是如此的高大,如此的安全,他是我一生的依靠和庇护。任时光轻落指尖,让那些感动乘着岁月跟随着风的韵脚,飘向我今后的人生道路。

 一路上我和父亲走走停停,我好奇的仰着小脸问:爸,你咋知道我没在前面走迷路了?父亲疼爱的笑着说:我往前走,路边上的鸟儿惊得扑愣愣地乱飞,我就知道没有人经过,你要是在前面走,鸟儿早飞了。我就返回来找你。我真的很佩服父亲,要不是父亲有经验返回来找我,恐怕我会被丢在大山里了。这件事常常想起来,都让我感到既怕又觉得好笑。这些记忆,想起是那么的深刻而感动,感恩父亲给了我这一生的安全感。曾经的记忆,象一块老旧的棉布,经过时光的揉搓洗涤,晒满了阳光的味道,一经忆起,便倍感温馨。

 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,许多的往事便在脑海里立刻丰满起来。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,大多都是在劳动中度过。还记得父亲教我和姐姐割麦子,让我们如何抓住麦子,如何放平镰刀割,还手把手的教我捆麦子,当我学会了捆麦子,父亲总是高兴地夸我捆得又紧又好。那时哥哥已工作,而弟弟妹妹还小,就只有我和姐姐常跟着父亲在田里干农活。我们西海固,土地大多都在山坡上,山路很窄,只能通过一个小架子车。我们每次装满满的一架子车麦子从山上往下拉,路陡坡滑,稍不小心车子就会翻下山沟。通常是我两手地抓住绳子两脚站在车尾巴上,而父亲和姐姐在前面扶着车辕慢慢地往下滑移。我们都紧绷着神经,气喘吁吁,那种惊险与艰辛至今难忘。而每次慢慢地把车子拉到山脚下,我们才长长地舒一口气,才能坐在地上歇一会儿,总能看到父亲额头上密密的挂满了汗珠子,背上那件旧布衫湿了一大片粘在了背上,那一刻,总会让我幼小的心灵产生对父亲的一种感激和敬仰。

 时间,悄悄的溜走了,皱纹慢慢地爬满了父亲的额头,岁月不知不觉吹的父亲满头银发,父亲戴上了老花镜,牙齿也已经掉了一半,看着父亲慢慢地变老,而远嫁的我却没能为父亲做更多的事,就连一年见一次都很难,时常想起,心里总觉得愧疚。

 流光容易把人抛,现在生活好了,而父亲却悄然的走了。时间,能否再等等,如果可以,我要带父亲去他想去的地方旅游;如果可以,我要多陪陪父亲,扶着他在洒满夕阳的林荫小路散步,听他讲他童年的故事;如果可以,我还想多听听父亲严厉的批评和疼爱的唠叨与叮咛;如果可以,我会让父亲多锻炼,好好保养身体,可是,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,时光不会重返,而只能留下一串串酸涩而美好的回忆。

 我和父亲在一起的一幕幕,总是令我今生永远难忘,对父亲的想念,也象藤蔓那样缠缠绕绕在灵魂的深处,轻触时光,想念若雨滴落心间时隐时现。这些回忆,总是会激励着我阳光的面对困难,面对生活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6

 父亲老啦,因为八十六岁啦,头发没有多少了,去理一次发也是比较难得,父亲的头发没有一根黑丝,全部白了,连胡子和眉毛都白了,找不到年轻时候的英气了,因为脸上长满老人斑了。

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劳碌的一生,他没有什么手艺,也就能锯板而已,其实这是一门不是很入流的手艺,但是父亲把这门不是手艺的手艺做的精湛而入流,年轻的时候,要说锯板的手艺,父亲要说第三名,估计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一二名;父亲就是靠这门手艺养活家里的七个孩子。

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钢铁厂的工人,但是因为孩子多,又加上五九六零年的天灾人祸,所以就放弃了城里的工作,带着全家回到农村,可是回来后也是没有立足之地,因为爷爷没有留下一片瓦在老家,所以只能借住在村子里,一家九个人,借房子其实也不是很容易的,因为农村的农民普遍没有多余的房子,所以只能经常东家借住,或者西家借住,那时候真的很难。

 父亲是勤劳的,因为要养活我们七个兄弟姐妹,所以除了正常的劳作之外,他需要每天出去晒网打鱼,父亲打鱼很厉害,基本没有空手过,他可以听到河里面的鱼的叫声,因为小时候我也经常陪父亲出去打鱼,所以有时候父亲会仔细聆听河面哗哗水声,父亲就会知道有没有鱼,多不多?

 父亲的一生是劳动的一生,因为他没有机会休息,到父亲四十多岁的时候,小弟弟才几岁,其实母亲一生生养了九个孩子,其中两个很小就过世了,剩下的七个孩子就是靠父亲的双手养大,再加上孩子读书需要不少花费,自己家里没有房子住,所以父亲的劳动时间就远比村子里其他男人的时间多得多。

 父亲真的老啦,走路也没有往日的脚步声了,可能脚步声也细微了,原本挺拔的身材也开始不挺拔了,原本很有生机的脸上,也没有几分生气了,绝少的或许就是生机吧,因为父亲本来就八十有五了。父亲真的老了,我不知道父亲还有多少的时间,但是作为儿子,我们只能尽力孝顺才是惟一的选择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7

 父亲是个老实忠厚性情耿直的农村汉子,年轻时脾气很不好。

 母亲曾说过,刚结婚那会她跟父亲开玩笑,正在吃饭的父亲忽的站起身,连碗带饭摔在地上转身就走。弄的母亲很尴尬。父亲很倔强,说一不二,对就是对错就是错,从没有随声附和这回事。就算是现在上了年纪,自家种的菜拿去卖,谁要是挑三拣四胡搅蛮缠父亲就眼一瞪,拽过菜放进筐里推着就走,给多少钱也不卖。父亲年轻时摸样长得好,浓眉大眼,有棱有角的搁到现在那绝对是帅哥一个。父亲手巧,木工瓦工样样能来,家里的小桌子小板凳还有些农具都是他自己做的。他做的木制小车快四十年了,坐过我们姐弟四个,也坐过很多村里的孩子,还坐过我的一双儿女,直到现在还是结结实实的。他给儿子做的木头小推车木头枪可爱极了。他还拉的一手好二胡写的一笔好毛笔字简直多才多艺呢。

 从记事起,我就害怕父亲,却也极爱他。家里四个孩子上学,吃喝拉撒都要钱,负担重得很,父亲好像总是在忙碌,一天到晚的绷着个脸干活,很少见到他对我们笑。大姐念书好,抱回的奖状整整贴满了一面墙壁。二姐精灵古怪,书也念得不错。四个小孩念书,日子过的永远是紧巴巴的,我常想,要是我不念书,要是我可以赚钱了,父亲就轻松多了……

 可父亲好像从来没有抱怨过,他常说,只要你们能念好书,将来有个自己去前途,爸就是累也愿意!那时家里好穷啊,直到我上初中那会家里粮食还是不够吃,我们姐弟上学经常带的都是玉米饼子。有时白天太累了,父亲就半夜起来进厨房烙饼子蒸馒头,为的是我们早晨起床有馍馍可拿。父亲起床再轻手轻脚我也知道,有时我忍不住尾随到厨房门口,看着父亲一边打瞌睡一边揉面团烙饼子,心里酸酸的难受。父亲深夜烙饼的背影,多少年都刻在我的心头,怎么也无法忘却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8

 忘记了那年我多大,还记得是个八月十五,天还有些闷热,一家人坐在院子的凉席上,父亲还在西安工地上打工没回来。别人家的小孩手里拿的不是月饼就是苹果,我们姐弟什么都没有,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出去让人笑话。母亲从早晨起就一个劲的说,你爸一会就回来了,等你爸回来会带很多好吃的!可是等啊等啊,从白天等到天黑还是不见父亲的影子,十五的月亮慢慢的升起来了,眼看没了希望,我们都瘪着嘴躺下睡觉了。才迷迷糊糊的呢,忽听见说话声,原来父亲真的回来了,我们都兴奋的爬起来。父亲背着一个鼓鼓的大包,就那么解开往席上一倒。呀!好大好圆的黄元帅苹果啊,骨碌碌的滚的到处都是!还有月饼,父亲打开一个小包说是衣服,让我们姐弟自己挑,我不记得大姐和小弟挑的是什么,只记得我和二姐一人一件运动短裤,我要了纯白色的二姐拿了红的,一个个穿起来比试着好不得意。我那时很瘦腿又长又直,父亲母亲一个劲的夸好看。闹了一阵大家都困了要睡觉,我和弟弟不睡,一人拿了一个大苹果一个月饼跑到村里炫耀了一圈,才心满意足的回来睡觉。

 这么多年了,我再没吃过那么大的黄元帅苹果,有时做梦我还会梦到,那年的八月十五,月亮又圆又大,月色如水,我把苹果举得高高的让别人瞧,我说,你见过这么大的苹果吗?这是我爸爸从西安带回来的!

父亲的随笔散文9

 我们姐弟都成家以后,父亲明显老了,头花花白,额头的皱纹深深像刀子刻出来一样。母亲说,你个老头子,一点也不知道收拾,看你走到哪谁喜欢看你!父亲梗着脖子说,我就这样,谁爱看不看!嘴上这么说,每次出门或者到我这里来,都自动换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的,任凭母亲取笑。有一次我回娘家,正巧遇上父母在抬杠,看到我进门,两人都让我评理,我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,板起脸孔说,什么对不对,你们俩吵了一辈子还没吵够啊,也不嫌累的慌!母亲瞪了父亲一眼说,这个倔老头,就会吹胡子瞪眼!一说就脾气来了!父亲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我,忽然笑了,呦!这谁家的老太太,不高兴啊,瞧那嘴,瘪的跟个豆角似的!母亲扑哧一下乐了!一场小战争顿时烟消云散。

 说实话,父亲老了倒比年轻时候性子温和多了,还常常说说笑笑逗母亲开心。

 一次我去看他们,还没到家门口,老远看到父亲推着自行车从对面过来,车上挂着一个大红的塑料袋子。等走近我问他干嘛去,父亲撇撇嘴,小声的神神秘秘的说,你妈呀,感冒了,她说她病了都没人来看望她,委屈着呢!这不,我悄悄买了些好吃的,去看望看望她啊!说完还冲我眨眨眼,径自推车进屋去了,留下我自己在那里发呆,真想擦擦眼睛,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我父亲。他们俩吵了一辈子,到老了反倒和睦了。母亲说,父亲出去卖菜时她一个人在家还挺着急,偶尔没事斗斗嘴,倒成了一乐了!前阵在市里住院,她在医院总想着父亲的好,整天给人夸父亲多么多么的能干。同病房的老太太们不服气,故意说,你家老头真有这么好?叫来让我们看看!母亲偏着头说,我干嘛要让我家老头来,来了怕你们都看上!说的大家哈哈大笑,后来父亲去接母亲,好多双眼睛瞪着他,上下打量一脸的羡慕,让父亲很是不自在!

 我笑了,心里是真的好高兴,我们这些儿女都不在身边,再没有什么比他们和睦相处彼此照顾更令人欣慰了。

父亲的随笔散文10

 随着年龄的增大,我对父亲的一种愧疚之心越来越重。因为这么多年来,除了在过春节的时候,能回家陪老人待几天,多数都是分开的。甚至老人生病了、难受时,我都从不知晓,更不用说在平时过节的时候,能够买点礼物去看看老人了。尽管父亲每次打电话说,家里都很好,你尽管好好工作,用心打理好你的小家,不用总担心老家的事情等等。其实我知道父亲都是在安慰我的,目的就是不让我分心,好让我专心工作。父亲的良苦用心我是很清楚的,只是不能在老人身边尽孝,也是时刻折磨我的痛。

 其实父亲知道,我在感情上偏重于母亲,因为母亲太不容易了。她养育了我们哥三个,含辛茹苦忍受了许多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。所以无论我怎样做,父亲不但坦然接受,还为我考虑的更多,这些也加重了我内心的愧疚。

 我清晰的记得小时候,总会把父亲比作村边的毛白杨,树干坚挺枝叶繁茂,树下微风阵阵,清爽阴凉。是父亲用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托起一片阴凉,使我们减少烈日强光之苦。长大后父亲让我选择去参军,到军营里摔打历练,以脱离贫穷落后的家乡土地。从此我也就远远地离开了家乡,离开了深爱着我的父母。每年返乡与父母小聚,也就成了我努力感恩的愿望。

 时光如水,年轮飞逝。聚少离多的日子,一下子就过去了很多年,父亲也从一颗笔直挺拔的白杨树,慢慢变成了满目沧桑的刺槐。岁月带来的一道道印痕,布满了父亲的脸庞。以前行走如风的父亲,变成了步履蹒跚的老人。每次回家看到父亲拖着不太灵活的病腿,还倔强地在他深爱的土地里摸爬,一种酸楚就会冲撞着我的心脏。

 其实我知道已过七旬的父亲,不仅是不想给我们增添负担,他还一直钟情于播种希望。看到您那双曾经为我们,撑起一片阴凉的大手上,长满了厚厚的老茧。曾经笔挺的脊梁,被无情的风雨吹打成了弯背。他手中镰刀的模样,在我的心里结了一层厚厚的霜。我感伤也很无奈,只能用关切的语言规劝父亲尽量少做些重活,可是每次父亲都是笑着说:我能干说明我的身体硬实,再说老三家里的孩子还小,花销大,不能闲着,只要身体允许,再干上个十来年,也是一种荣耀。我为父亲有如此的心劲感到惊叹,再过十来年都八十多了,不过要真是能那样八十多了还在干活,对于我们来说那绝对是一种幸福中的幸福。

 我曾多次为父亲祈祷,祈祷父亲能再慢一些老。慢一些老就能更多的享受眼下这美好的生活;慢一些老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前来尽孝。我深深的记得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的道理,也非常清楚地知道,应该在父母的暮年倾其所能,全心尽孝,才能让父母感觉到儿孙满堂的快乐与幸福。

 尽管父亲目前已像西沉的落日,但我仍然能看到在父亲身上发出的动人光彩。我非常不想将父亲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比喻成晚霞,因为我感觉到那是旭日初起的光芒,感觉到那是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态度,也是一种对年轮不屈服的精神。我祈愿父亲能一直保持散发那种幸福之光,因为在全天下,唯有父母健康长寿所散发出来的光,才是最幸福的光。

野棉花(小说)

野棉花

 上沟村的西北端有一道山粱,由西北转向东,山粱坡度舒缓,植被茂盛,在山粱的最东端有一处悬崖,崖上有户李姓的人家,崖下流着一条小溪,小溪不宽,但很清澈,溪水两岸长满了水荷包,葳蕤丰茂。端午节前后荷包花就开了,是金黄金黄的小花,花的影子投在水里,和岸上的一样金黄,微风吹过,水波微漾,整条小溪就像天上的银河一般,闪烁着金光,逶迤而东。

 早些年,溪水两岸的田地里还有人种油菜,油菜花和水荷包花全部盛开的时候,站在山崖上一眼望去一片金**,蔚为壮观。放牧的孩童,洗衣服,淘菜的妇人都喜欢用水荷包花编一个花圈戴在头上,顽皮点的孩子就跑到油菜地里捉蝴蝶,一双小手在**的花海里忽隐忽现,溪边的大人也一起跟着欢腾,嘻嘻哈哈互相往身上浇水。

 小溪里没有鱼,这可能和它的源头是一眼山泉有关,山泉在山粱北边的一个山坳里,山泉有多深,什么时候有的没有人知道,也没有与之相关的传说,似乎有了山泉就有了上沟村。因此,村民们代代都叫它——“不老泉”,山泉的旁边有一扇大碾盘,怎么来的,干什么用的也没有人说地清。

 “不老泉”是村里最为热闹的地方。早中晚担水的,饮牲口的,洗菜洗衣服的;坐在碾盘上晒太阳的,唠嗑的,三姑六婆干针线的,月夜还有纳凉的,也是春节迎喜神的地方。上沟村的一切似乎都是从这里开始的。

 早上鸡刚鸣了一声,村民们就取下门闩,吱呀一声大门就开了,接着就是水桶上水担的声响,一出门就能碰到左右邻居。

 “他爷,担水?”

 “嗯,你起早啊!”

 “先去排排队!”

 ……

 然后彼此心神领会,呵呵一笑。说说笑笑就往“不老泉了”去了,等他们到泉水地一看,早就有三三五五的人坐在碾盘上排着了,其实舀水是不费时间的,水泉是敞着的,并没有棚盖,几勺一桶就满了。村民们之所以起个大早排队,可能是为了相互之间唠唠嗑,道道家长里短,听道听道一夜里左邻右舍发生的新鲜事,更多的是为了和来饮牲口的人错开时间,担些干净的水。

 上沟村饮牲口显得和其他地方不同,由“不老泉”流出的水形成一条穿村而过的小溪,但村民都要把牲口赶到“不老泉”去,和人共饮一泉水,很多年了,竟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,祖祖辈辈都这么过着,也并没有出现过什么人畜传染病。

 上沟村大大小小的家畜加起来有百十头,李三爷家有三头骡子,十只羊。李三爷并不是李家的老三,上沟村就一家李姓,他的大名叫李全旺,至于为什么乡亲叫他李三爷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
 李三爷有一条狗,本地的土狗,不大,浑身漆黑,李三爷叫他“锅煤”。别人家饮牲口的时候是人牵着,李三爷是用狗赶着来,十只羊也就罢了,就连那三头膘肥体壮的骡子也规规矩矩地不敢越界乱跑。李三爷背着双手,跟在狗后面,总是神采奕奕,短襟披褂配一条黑色收口裤,脚着千层底布鞋,干干净净,利利索索。嘴里叼着长约二尺的旱烟锅,吧嗒吧嗒地吸着,旱烟袋挂在烟杆上,随着李三爷从容不迫的脚步悠悠荡荡。

 等到泉水边了,碾盘上唠嗑的后辈就起身往边上挪挪:“三爷来了!”,遇到年龄相仿的也是挪挪说:“他三爷来了!”,他总是笑眯眯地答:“都起早啊”。然后,慢悠悠地踱着方步往碾盘上一坐,顺势取下旱烟锅在鞋底上磕几下,用手一抹烟嘴,就递给在身边的人,“来一锅?新烟叶,有点硬。”身边的人总是客客气气地推辞了。

 上沟村的乡亲对李三爷总是很敬重的,他的辈分并不高,但他有个绝活。

 摞麦垛,上沟村人少地广,收割机,旋耕机,打碾机还没有普及的时候,种的麦子在秋天是无法完成打碾的,麦子刚一上场,妇女孩子就开始用梿枷打种子,老少爷们就全赶着骡马,驴牛去犁地,这当会胡麻,洋芋也该到了收割,刨挖的时候了,紧赶慢赶白露来了,又到了播种麦子的时候了。所以家家户户驴驮车拉把麦子全部运到场里,等冬天地封冻了,再集体打碾。场是公用的,一般是圆的,每家每户都安人头的多少划有一块地方,运来的麦子就摞在自家的地方上。摞垛子,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只是把捆成的麦捆摞起来而已,可实际上是个非常难干的活计,是个经验活,摞大了收不了顶,小了难免头重脚轻,不稳,倒茬了空心开花,立茬了溜边。

 所以,一个村子摞麦垛的匠人并不多,李三爷摞麦垛有三绝,绝对准,谁家请他去摞麦垛,他拿眼一扫,垫多大的底早就胸有成竹了,总是最后一捆麦一上垛子,把主家预留的盖头往上一盖,就像茶壶盖盖在茶壶上一般,恰如其分,分毫不差;绝对快,其他匠人摞的时候有一个人供麦捆,都显得手忙脚乱,李三爷是两个人供,他往垛子中间一站,左右手各提一捆麦子,一扔一按一挤,麦捆就服服帖帖放在了该放的地方,垫心圆边,半天功夫一个麦垛就完成了;绝对稳,不管是他摞的出檐葫芦形的,还是笔尖形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偏斜,顶杆的垛子,听说还少老鼠。

 所以,李三爷在麦子收上场的这段时间是特别忙的,东家请,西家请,他也一并不推辞,活计也从不打折扣。上沟村的乡亲都愿意请他,除了活好,关键是李三爷好请,一句话,很干脆,也好招待,一锅旱烟,一顿饭,人也热闹,总是边摞麦垛边甩开嗓子吼秦腔:

 “王朝马汉喊一声。

 莫呼威往后退,

 相爷把话说明白。

 见公主不比同僚辈,

 ……”。

 歇息的时候还爱来几句山歌,活完了,主人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压力,见面自自然然,偶尔为田埂水路红红脸,也绝不提此帮忙之事,李三爷为乡亲摞了多少麦垛他是不清楚的,但,乡亲们记得。

 因此,当得知李三爷的儿子要结婚的消息后,村子里的男女老幼都去帮忙,挑水的挑水,劈柴的劈柴,刷洗的刷洗……,十分热闹,李三爷家那几年家道也还殷实,招待的宴席整整摆了十桌,十桌十全,在上沟村是头一回,这着实让很多未成家的少年和未出嫁的姑娘们羡慕了许久,但让李三爷在碾盘上说道了却只有一年。

 李三爷的孙子出生了,是个男孩,胖嘟嘟的,眼睛大大的,只是嘴唇紫黑紫黑的,几个月了吃几口奶就大口大口地喘气,不哭也不闹,他们都不知道这是病,只道是孩子乖。有天夜里突然发烧就再也没有好过来,的时候不足一岁,用草席裹了埋在了山粱西边的山坳里。

 第四年又生了个男孩,嘴唇依旧紫黑紫黑,这次他们没敢耽搁,急急忙忙送到市医院,一检查,先天性心脏病,医不好,心脏上有好几个孔,只能吃药维持。医生劝他们放弃,李三爷跪在医生的办公室请求他们一定要救救孩子,李家不能无后啊!

 医生扶住李三爷:“没救啊,世上没有那个医院能救得了,回家吧!”

 李三爷不认这个命,他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带着孩子四处求医,西安,北京都跑遍了,偏方奇药试到了,孩子病越来越严重,最终还是走了,仍然埋在了山粱西边的山坳里。

 李三爷没有了羊,骡子也卖了,“锅煤”太老了,没人要,耷拉着尾巴依旧跟在他的身后,他有时候也去“不老泉”转转,大多是在没人的时候,或者是月夜的晚饭后。他一个人坐在碾盘上,也不干什么,眼神滞滞地坐着,“锅煤”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,“不老泉”里的水依旧清澈,李三爷的眼睛越来越混浊了。

 李三爷出家了,在离上沟村五里远的盘头山。

 偶尔有时会碰到他,背着背篓,背篓里是野棉花根。

 “三爷挖药啊?”

 “三爷挖药啊?”

 ……

 叫好几声也不见他回答,瘦瘦的身子,宽大的道袍,还有凌乱的发髻。

 二

 冬夜,满天的雪花随着凛冽的北风,倾泻而下,像从天地间拉了一道白色的帷幕,上沟村静谧中透着几份的凄凉。此刻,没有一盏灯光,没有一声狗吠,一切仿佛静止了,遗忘了。村东那处悬崖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十分突尤,崖下有个人,双手掏在袖筒里,头上围着头巾,背靠山崖站着,不时探出身子向崖南面的沟道里张望,显的焦虑不安。沟道是上沟村的南边门户,但很少有人去走,除了路途遥远地形复杂外,沟道两边的森林也十分茂密,常有野物出没,除非有迫不得已的事,平常很少有人走动。

 突然,沟道的雪地里出现了一排脚印,接着传来了吱吱吱的声响,一个佝偻着腰,怀里抱着用厚厚的棉被裹着的东西的人,向崖边慢慢地移过来。

 崖下的那个人低声叫了几声:“姐,姐…”。

 那人并没有回应,只是加快脚步跑到崖下,四下看了看:“小声点,没人看到吧?”

 “没有”。

 “给,赶紧抱回去给妮子”。说着,把怀里抱着的东西递给了她妹妹!

 她妹妹赶紧接过来,捂在怀里。

 “姐,爸妈好吗?”

 “好呢,不说了,小心冻着,我回了。给妮子说一声,不要想不开。”

 “姐…”

 “小兰,你也别想不开,四月八会戏再说。”

 说完,她一低头,四处看看就走进满天的飞雪里。远远地听到小兰带着哭腔似有似无的声音:“姐,你防着点!”

 一行眼泪在她的脸颊滑落,瞬间就让风雪吹的无影无踪了。

 她向后摇摇手,快步走进沟里。

 焦小兰看着姐姐的身影消逝在风雪里了,抬手擦了一下眼泪,向四周看了看,就急急忙忙赶回家里。

 大门没有上闩,她刚进门,妮子屋里的灯就亮了,她掀开门帘,妮子端端的坐在炕旮旯,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身子,眼睛红红的,显然是刚刚哭过。

 “喂点奶吧,怕饿了,是个乖娃,走了这么些路,没哭,这会还睡的呢!”

 说着,她解开怀里的被子,露出一张红红的小脸,一双小手的指尖上还有点发白,头发还湿湿的,眼睛紧闭着,显然出生不久。

 妮子揽过孩子,撩起衣襟给孩子喂奶,噗嗤噗嗤白色的乳汁在小孩的嘴边溢了出来。

 “妮子,别难过,就当自己的娃吧,没有人怀疑的,也不是旁人家的,亲着呢。”

 “哇哇哇哇”孩子的哭泣声在山崖上空回荡,焦小兰和妮子在黑暗里啜泣。

 夜已经很深了,雪越下越大,掩盖了世间的一切,黑和白分不清了。

 三

 四月,盘头山的桃花开了,粉的,白的,红的,在山上一簇一簇的竞相开放,有的在高大的桦树下探枝,有的在一片柏树间迎风舒展,有的就静静地躲在庙后的旮旯里,远远望去红墙黛瓦在一片桃花中格外肃穆。

 盘头山上的庙并不大,在山顶的平台上,正北方是正殿,里边供的是玉皇大帝,左偏殿是三霄娘娘,右偏殿是关帝爷,院子中央有一棵约有百年树龄柏树,树上挂一钟,树下立一方鼎,南边就是牌楼,牌楼外有一片空地,四月八庙会戏台就搭在这片空地上。

 在正殿的东面有两间瓦房,一间住着不知名的道士,一间是厨房,李三爷来了就住厨房了。盘头山上的道士并无固定人员,也就没有掌门什么的分别,大多都是周边村庄的村民,有的当几天道士又回家了,有的游走四方再也不回来了。所以,谁早来谁当家。

 李三爷来地迟,他是要干活的,活计并不多,早晨起来打扫院落,弹弹塑像上的灰尘,挑一担水,做做饭,有时候就背上背篓到处去挖药材,等挖够一背篓就背到上沟村家门口,一倒,也不进门,径直离去。

 四月八庙会这天,十方信士,八方来宾,来渡亡魂的,求财的,看戏的,相亲的,耍杂的,卖凉粉面皮的,不一而足,人来人往热闹非凡……,人间百态,在神袛之下与世无异。

 盘头山的三霄殿前求子的信仕无疑是最多的,也是最为虔诚的。婆婆带着媳妇,母亲带着女儿,还有全家一起来的,熙熙攘攘很是壮观。也有自己一个来的年轻媳妇,她们总是结伴而行,羞羞答答地来到殿前,同伴就把她往前一推,她就低着头匆匆上香,然后在同伴的推攘中说说笑笑往戏场去了;也有来了几次的,她们总是神情凝重,慢慢上香,叩拜,总还要祈祷一番,戏场也是不急于去的,先找找熟人,周边转转,戏过三折了才慢慢过去看戏。她们身上除了拿着香火外,有的手里还拿着纸做的纸花,这纸花原是三霄殿里的,大多是黄蕊红花绿叶的牡丹或月季,每个求子的信仕在上年许愿的时候拿一朵回家,放在自家的正屋中堂前的花瓶里,生了孩子的人家第二年就会外加两朵,然后一起还回到三霄殿。生了男孩的就会捧在手里,脸上如沐春风,生了女孩的一般都会用草帽或衣襟遮住,然后到殿前洗手净面,三叩九拜,祈祷上香,插花。

 焦小菊和焦小兰今年已经是第六年来上香求子了,她们的花就藏在衣襟里,今年只有焦小菊带着花,焦小兰上完了香就在牌楼边上看戏,等她姐姐焦小菊去许愿,插花。戏是陕西的班子,唱的是《劈山救母》,每年也就那几本戏,故事一成不变,只是唱的人不同罢了。

 何况,她并不是来看戏的。

 焦小菊插完花出来扯了一下她妹妹的衣袖,两人来到了李三爷的房间。李三爷不在屋,焦小兰和焦小菊向外看了看,把门反锁了,坐在炕边唠起嗑来。

 “小兰,妮子身子缓过来了没有?”

 “好多了,奶水也足,就是时常抹泪。”

 “我苦命的娃,一连生三个孩子都早折,挨谁也受不了。孩子乖吧,起了个什么名?”

 焦小兰放下手中的水杯,笑笑说:“可乖了,白胖白胖的,妮子叫她唤唤。”

 “唉,妮子还是不心啊!”

 “心早就了,可就是受不了旁人的脸色和闲言碎语啊,原先多么活泛灵巧的娃娃,几年天气就不成样了。”焦小兰说着说着不由得一行泪就下来了。

 “小兰,都是我们害了两个孩子,晓得……。”

 “姐,命啊…,多亏你把唤唤抱来了,村里人没有人怀疑,过满月的时候来了许多乡亲,热闹着呢。”

 “唉,还好可怜的两个娃差的时间不多。”

 “姐,秀秀和小军没有怨你吧?”

 “怨我?有啥好怨的,已经生了三个姑娘了,不送人,还有机会生男娃吗?政策这么紧,我也是没有办法啊。再说,又没有送给别人,你是我妹妹,还怕亏待娃?”

 “我们姐妹命怎么就这么苦啊!姐,我和妮子都村子里不敢露面了,我老了无所谓,可孩子们还要活人,以后咋办啊。”

 “小兰,全旺已经修行三年有余了,老天爷也该开开眼了。”

 ……

 两人说着话未曾注意,屋外早就夕阳西斜了,正殿的影子重重地盖在屋顶上,黑夜似乎过早地来到了这两间屋里,庙院里依旧人声鼎沸,钟磬之声此起彼伏,鼎炉之中香烛正旺,

 戏也已是《周仁回府》了。

 李三爷坐在一株碧红桃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戏,心里无法平静,他很害怕去面对妻子焦小兰,他撒了谎,他对她说妮子生不好孩子是家的方位不好,要有个人出家修行方能破解,焦小兰对他的话深信不疑。

 其实,他是怕说出实话得罪了亲戚,妮子是小兰的姐姐焦小菊的女儿。儿子文辉四岁那年得了天花,落下了病根,坏了耳朵,从此变成了聋哑人,到了到娶媳妇的年纪了,没有谁家的姑娘愿嫁给一个聋哑人,眼看着李家就要断后,小兰没有法子,就一次次往她姐姐家跑,去一次哭一次,最后她姐姐心软了,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文辉,这个情比天大。

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一直觉得他在上沟村还算让人敬重,作为外地搬来户,苦心经营一点人缘关系是何等不易,可偏偏就在传宗接代上要接受如此打击,他抹不了老脸,他受不了乡亲们的人前同情和人后长短。

 因此,对儿子和家人隐瞒了实情,躲在这里图了心净,没成想害妮子又生了一个早折的孩子。

 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出家简直就是亵渎神明,因此他也是惶惶不可终日。

 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隐瞒了,亲戚的面子,村里人的眼光,都不重要了。

 他来到门前敲了几下门,开门的是焦小菊,她一看是李三爷,让进门后反身又扣了门。

 “姐,你们来了!”李三爷拍了拍衣襟上的草屑。

 焦小兰没有抬头,只是低声哭泣。

 “小兰,别哭了,他姨夫来了,商议商议,看到底还有没有法子了。”

 “姐,你和小兰其实不知道,第二个娃病的时候北京的大夫给我说了,妮子和文辉是不能要娃的。”

 “啊…”

 “大夫说他们俩个是近亲,生的娃都是一样的病,医不好。”

 “啊…”

 “那么说,不是家位的问题?”焦小兰一脸惊愕地问。

 “嗯,不是。”李三爷缩了缩身子,往门后蹲了下去。

 “你这个老不的,你咋不早说,可把妮子和文辉害苦了。”焦小兰顺手操起桌上的面杖就往李三爷头上打去。

 焦小菊赶紧抱住妹妹:“小兰,小兰这是庙里,别让外人知道看笑话。”

 焦小兰把面杖扔在地上,身子扑在炕上,把头捂在枕头下面大哭起来。

 李三爷和焦小菊暗暗地在屋角各自抹泪。

 屋外,天已经黑了,戏声也停了,晚风轻送,有淡淡的桃花香味飘过,屋里的灯下,三个人静静坐着,没有人说话。过了很久,焦小菊突然眼神一亮:“这么说,只要不是文辉和妮子两个,就有可能生出好娃?”

 他们三个人相互望了望,突然舒了口气,但都没有说话,可显然他们都在心里默许了某件事,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。

 午夜,一切都归于平静,三霄殿的殿门慢慢地被推开了,有个人闪了进去,取了一朵纸花,转过殿角消失在黑夜深处了。

 四

 妮子疯了。

 她整天整天地往后山粱跑,有时在哭,有时在笑,有时犹如在絮语,有时候就睁着眼睛定定地盯着太阳看,更多的时候低着头在寻觅着什么。九月的山粱野棉花在煦风中摇曳,粉红色的花朵铺满山坡,烂漫绚丽,从山顶松林里窜出的野鸡,野兔,小松鼠在技叶下嬉戏;蝴蝶,蜜蜂,蚂蚱,蟋蟀在花间穿梭忙活,湛蓝的天空有山雀掠过,老鹰在高空盘旋。

 李家门前就是山坡,山坡上就是成片成片的野棉花,花开的时候满坡是粉红色的花,花落了满坡就是白茫茫的棉花,棉花挂在技的顶端,并没有人去采摘,因此,到第二年花开的时候仍然有很多棉花在枯枝头上飘荡,不腐似不。山坡下就是悬崖,崖下有条小溪。

 屋后就是西山坳,山坳的野棉花尤为繁华,枯枝上的棉花也就更多,不仔细看,谁也不会发现那三个小土堆,土堆的旁边是一座坟,坟上压满了白色的“挂纸”。

 妮子什么时候疯的。

 碾盘上的三姑六婆说是焦小兰跳崖的那天晚上。

 “焦小兰怎么会跳崖?”

 “丢人丢了。”

 “怎么丢人了?”

 “给儿媳妇借种。”

 “谁说的?”

 “玄道说的。”

 玄道就是盘头山上那个不知名的道士。

青骓手记之每天每天

当我来到这座小镇上时,正赶上一天中最热的时候。

七月的阳光格外的毒,尤其是对我这种艺术家打扮(满面胡须,乱发长得不修边幅)又赶了一上午路的人来说,分外难捱。灼热的日光照在 *** 的皮肤上,像是猛兽肆意的撕咬着绝望的猎物,无尽的奔波让身体变得精壮,可是依旧止不住汗水自胡须中头发里漓出来,然后在衣服的前襟和后背留下一大片汗渍。

这个小镇,陌生又熟悉。

仿佛是儿时或者是梦境中的小镇,远离城市的喧嚣,满耳都是或远或近的蝉鸣,中间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,还有几处热得难耐的螽斯正扑打着背翅,发出声嘶力竭的长音,如此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在脑海里如飓风般盘旋着,又加上这太阳的热力四射,我的身体告诉自己,是时候停下来休息一下,欣赏面前这一大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了。

随风翻滚的阔叶植物前,杵着一座小小的杂货店,铁皮外墙锈迹斑斑,透过窗上的蚊帐,隐约可见屋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货品;支起来的铁制窗扇也早就泛起了棕色,在它庇护下的玻璃柜里,摆放着五颜六色的饮料,还有几种香烟,打远也看不清是什么牌子,想必也是廉价货。店前斑驳的树荫下,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瘦老头,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藤椅上看报纸,一旁的饭桌上还放着几片西瓜。这不禁令我一阵欣羡,等我老了的时候,再也走不动了的时候,兴许也能和他一样,开个杂货店,安逸的躺在那里一边吃西瓜,嗯,我不喜欢西瓜,那么红的颜色让我受不了,茶水好了,一边喝着茶水,一边看报纸。走到近处,才听见树枝上系着的风铃在阳光中微微作响,让人浑身一阵酥麻。

将山地车随意地支在地上,一边脱掉背包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,一边对老头无力地喊着:“阿伯,一罐冰镇啤酒!”

“这儿不卖酒......”老头缓慢的放下报纸向我瞅来,我分明可以看见,在那副老花镜后的眼睛里,闪现出一丝惊异的神情。也难怪,见到我这副邋遢模样,很少有不感到诧异的。

“不卖酒哦......”我将墨镜摘下来别在胸前,“那矿泉水好了。”

“冰的?”

“好的。”

“你等一下,我去里面拿......这样的天气还得是喝冰的......”

过了有一会儿,老头才从杂货店里走出来,一手拿着矿泉水,另一只手则又端了一只碗出来。

“苦茶,特别招待。”老头微笑着将两样都放在我面前,“清热解毒,好东西!”

“谢谢。”我还是先喝了矿泉水,毕竟现在渴得要命,一上午的燥热顿时冰消瓦解,身体也不由得舒服起来。

“来一块儿?”我摆了摆手,老头才自己吃起西瓜来,“小伙子,从哪来?”

以我现在这身打扮,能看出是小伙子也着实不易:“忘记了......”

“忘记了?”老头似乎像是在听着新鲜事儿,“这还能忘了?”

我撩起前襟擦了擦头上的汗:“好像从小就有这种病吧,几天前的事情还可以记起来,那么久的事情,记不起来了。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总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来,书包里的小本子上,也仅仅是这两个星期的日记,可能以前的本子不知道哪里去了,也许对于我来说,以前的种种都不太重要了吧,因为最重要的,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左小臂内侧,因为最重要的,都纹在这里了。

“W

A......”

我慌忙将手臂缩到桌子下面,就在我愣神的那一刹那,老头居然端详起我手臂上的纹身来。

“我看不懂啦!”老头哈哈大笑,“现在的年轻人,总是把自己搞的花花绿绿的......”老头嘟囔着,又吃起西瓜来。

“纹着玩的......”我解释着,顺手将苦茶端起来,说实话,对于苦的东西我并不排斥。

“小伙子,别看我老哦,时下的新潮玩意儿我也知道不少呢。”老头笑着,眼睛眯成了一道缝,“看你这又是纹身的,又是这种另类打扮,你这就叫做......”老头有些想不起来,又突然灵光一闪,“行为艺术!”

从半百的农夫嘴里听出这么四个字,真让人哭笑不得,不过又不得不钦佩老头,这么新潮的词语都会。

“这行为艺术啊,就是搞得自己怪怪的!”老头哈哈大笑,我也跟着笑起来。

“要说。”我努力的想将自己撇离话题中心,“阿伯,刚才我还真见到一个怪怪的人哩。”我抿了一小口苦茶,还真他娘的苦,我蹙了蹙眉头,继续讲着,“我路过前面那个路口的时候,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人,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路口边,这么热的天,那么厚的衣服,也不怕中暑!”

“是个傻子。”老头慢慢收起了笑容,“别去理他。”

“傻的哦......”我并未在意老头的表情,“怪不得我从他身边过的时候,他还冲我笑呢。”

“冲你笑......”老头小声嘤咛着。

“嗯?”

“这茶怎么样?”老头亲切的问我。

“很苦,但是很好喝。”看着面带笑容的老头,我也以笑做回应。

“林伯,拿一袋酱油!”

“你等一下,我去里面拿。”就在老头招呼客人的时候,我眼前的苦茶早就没有了,老头起身进屋,回头又问我,“再来一碗?”

考研逃犯古代玄武门秦王春秋司马相如卓文君韩信经典

有关于项羽的历史故事

霸王举鼎:

秦朝末年,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,24岁的项羽和叔父项梁也在江南起兵。为了扩大力量,项梁派项羽去联络桓楚一起反秦。

桓楚趾高气扬地说:“你能敌万人,我们就服你,院中有一大鼎,足千斤,你把它举起来”。

项羽先让桓楚手下4名健壮的大汉一起举鼎,然而大鼎却像生了根似的丝毫未动。然后,他自己撩起衣襟,大步走到鼎前,握住鼎足,运起力气大喝一声“起”。

生根似的大鼎被高高举起,而且三起三落。于是,桓楚满口答应,合兵从羽起义。

扩展资料:

霸王举鼎一直是民间的一个传说,当时秦末农民起义风起云涌,24岁的项羽和他的叔父在江南起兵反对秦朝统治。

项梁派项羽去联络当地的一个大官,大官让项羽举鼎,项羽大喝一声之后大鼎就被高高举起,而且还三起三落。

从此之后项羽就天下闻名,大官儿也满口答应帮助项羽起义。也因为这个故事项羽举的鼎有多重成为很多人好奇的事情。

根据那个大官儿的说法,这个大鼎足有千斤,但是古代的计量单位跟现在有很大不同,如果按照现在的千斤重量来算那肯定不是人类能举得起的。

所以大鼎肯定不是像那个当官儿的说法一样,在史记的记载中这个大鼎是700多斤。

不过这同样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数据,相关专家表示,人能举起的重量大约在80公斤到90公斤左右。

后代历史学家根据项羽从小习武健身的状况分析项羽举的鼎应该在85公斤左右,而85公斤换算成秦国以前的计量单位确实是那时候的千斤重。

当时那个大官手下4名健壮的士兵举不起一个85公斤的鼎,而项羽身体健壮,力大如牛,举起一个85公斤的鼎也是合乎情理的。

百度百科——霸王举鼎

项羽的成语故事

成语故事是我国历史的一部分,成语是历史的积淀,每一个成语的背后都有一个含义深远的故事,是我国几千年以来人民智慧的结晶。其特点是深刻隽永,言简意赅。以下是我整理的项羽有关的成语故事,欢迎阅读!

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,骓不逝兮可奈何!虞兮虞兮奈若何!“每每读起这首诗的时候,就会勾起我无限的思念,虽然不曾见过他,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传说,一个"誓不过江东"的失败者,其一生的坎坷悲壮是每一位关注他的人心中的痛。他便是项羽。下面是项羽有关的成语故事,快来看看吧!

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

秦朝被推翻后,项羽在鸿门(今陕西临潼附近)设宴招待汉高祖。在宴会上,项羽的谋士——亚父范增几次示意项羽击杀汉高祖,但项羽因不忍而不予理会。于是,范增便让项庄以舞剑助兴为名,想借机刺杀汉高祖。汉高祖的谋臣张良看到形势紧迫,就出外召樊哙说:“现在项庄拔剑舞,其意常常在沛公。”于是樊哙带剑拥盾进入宴会厅,指斥项羽不守信义,项羽被樊哙的气势所折服,汉高祖借机脱离险境。

乌江自刎

西楚霸王项羽欲东渡乌江。乌江亭长以船待,谓项王曰:“江东虽小,地方千里,众数十万人,亦足王也。愿大王急渡。今独臣有船,汉军至,无以渡。”项王笑曰:“天之亡我,我何渡为!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,今无一人还,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,我何面目见之?纵彼不言,籍独不愧于心乎?”乃谓亭长曰:“吾知公长者。吾骑此马五岁,所当无敌,尝一日行千里,不忍杀之,以赐公。”乃令骑皆下马步行,持短兵接战。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。项王身亦被十余创。

霸王举鼎

秦末,农民起义风起云涌,24岁的项羽和叔父项梁在江南起兵。为了扩大力量,项梁派项羽去联络桓楚一起反秦。桓楚趾高气扬地说:“你能敌万人,我们就服你,院中有一大鼎,足千斤,你能举得起吗?”项羽先让桓楚手下4名健壮的大汉一起举鼎,然而大鼎却像生了根似的丝毫未动。然后,他自己撩起衣襟,大步走到鼎前,握住鼎足,运起力气大喝一声“起”!生根似的大鼎被高高举起,而且三起三落。于是,桓楚满口答应,合兵从羽起义。

取而代之

公元前210年,秦始皇巡游经过会稽(今江苏苏州),项羽也随众人前往观看。观望中,项羽不禁脱口而出:“彼可取而代之也。”只此一语,就表现出项羽的宏伟大志和英雄气概。

先发制人

陈胜起义后,会稽太守殷通也想乘机反秦,他于公元前209年9月召见项羽时说:“现在是灭秦的好时机。我听说先发制人,后发则被人所制,我想和你早点共同起兵。”出身贵族的项羽岂肯委身于人下,按照计划,项羽杀了声称“先发制人”的殷通,收集了他的部下,公开树起了起义大旗。

破釜沉舟

以一当十公元前208年,秦将章邯指挥秦军主力合围巨鹿,项羽率兵前往解救。为了表现置之地而后生的决心,项羽带领全部军队渡过漳河,“皆沉船,破釜甑,烧庐舍,持三日粮,以示士卒必,无一还心”。项羽率军断秦军粮道,与秦军进行了九次激烈的较量,“楚战士无不以一当十”。秦损兵折将,项羽乘胜追击,逼使章邯率其残部投降。

沐猴而冠

灭秦之后,项羽引军入咸阳,大肆烧杀,咸阳火三日不绝。谋臣劝项羽说:“关中山河四塞险阻,土地肥美,可以作为霸王之都。”而项羽以“富贵不归故里,如同夜间穿锦绫走路,没有人知道”为借口加以拒绝。劝他的人感叹道:“人们说楚人是沐猴而冠,果真不假。”项羽闻听此言,就杀了说这话的人。

四面楚歌

因刚愎自用和性情残暴而失去谋臣和百姓的支持,项羽最终在“楚汉之争”中败下阵来,在垓下(今安徽灵壁南)被汉高祖军队围得水泄不通。夜间军营四面皆楚歌,项羽大惊,见大势已去,率众杀出重围,逃至乌江边,因自觉“无颜见江东父老”,项羽有船不渡,自刎身亡。

万人敌

项籍年轻时,学习文字知识没学成,就去学剑,又没学成。项梁很生他的气。项籍说:“学文字能够记写自己的名姓就行了,学剑只能对抗一个人,不值得学,我要学习‘万人敌’。”

于是项梁就教项籍兵法。项籍很高兴,略微知道其中的意思,又没学完。项梁曾经因罪案受牵连,和项籍一起逃到吴中郡。吴中郡有才能的士大夫,本事都比不上项梁。每当吴中郡有大规模的徭役或大的丧葬事宜时,项梁经常做主办人,并暗中用兵法部署组织宾客和青年,借此来了解他们的才能。项籍身高八尺多,力量能举起大鼎,才气超过常人,即使是吴中的子弟,全都畏惧项籍了。

项羽学剑不成,却成了中国五千年公认第一的猛将;学兵没有学完,却成了战无不胜的军事奇才,所谓的“兵仙”韩信,在楚汉相争四年中一直不敢与其正面交锋,最后该下一役,在楚军无援军、无冬衣、无粮草、无归路的情况下,以60万大军围歼10万楚军,才将项羽主力击溃。项羽不学的是僵的知识,他爱研究的是实用的兵法。

作壁上观

秦二世二年(公元前208年),项羽在漳河之滨孤军作战抗击秦军,在赵国要求下,诸侯国军队也兵临巨鹿城下。

他们垒高壁,掘深沟,筑有十多座营盘,作出抗秦救赵的架势。却都惧怕秦国兵强势大退缩营内不敢出兵作战。

当项羽“破釜沉舟”与秦军决一战时,诸侯国将士都站在壁垒上偷偷观看。史书上称其为“壁上观”。这就是“壁上观”或“作壁上观”成语典故的来源和出处。后世,以此成语典故比喻朋友有难,不伸手,不帮助坐观成败的错误行为。

膝行而前

巨鹿之战,项羽破釜沉舟,誓灭秦。最后,断绝了秦军的通道,杀苏角,活捉了王离,涉间不肯投降楚军,自己烧了。这时,楚兵为诸侯军中最强大的,诸侯军没有一个不恐惧的。

项羽击败秦军,英名远播,威震六国。为表彰有功将士,在巨鹿郡建造了一座“封爵观”,对立功将士论功行赏。封爵观落成之日召见诸侯国将军,诸侯国将军无不膝行而前,莫敢仰视,对项羽畏惧恭维之情溢于言表。

从此,诸侯国尊项羽为上将军,统领诸侯国军队抗击强秦。

披坚执锐

秦朝末年,秦军大将章邯攻打赵国。赵军退守巨鹿(今河北平乡西南),并被秦军重重包围。楚怀王于是封宋义为上将军,项羽为副将率军救援赵国。

宋义引兵至安阳(今山东曹县东南)后,接连46天按兵不动,对此项羽十分不満,于是要求进军决战,解困赵国,但宋义却希望秦赵两军交战后待秦军力竭之后才进攻。

宋义根本不采纳项羽的意见,说:“夫披坚执锐,义不如公,坐而运策,公不如义。”这是巨鹿之战之前,当的话,“义”宋义自称,“公”宋义尊称项羽。

项羽不可忍,遂进账杀了宋义,称其反叛,将士遂拥戴项羽为上将。

匹马单枪

楚汉战争的决定性战役垓下之战,霸王突破重围,率领28骑奔向乌江。

项王不愿过江,就对亭长说:“我骑这匹马五年了,所向无敌,常常日行千里,我不忍心杀掉它,把它赏给你吧!”

于是命令骑马的都下马步行,手拿短小轻便的刀剑交战。仅项羽一人就杀汉军几百人。项羽自己也负伤十多处。

项羽在乌江边上最后只剩下匹马单枪,自知无颜而拔剑自刎。

一决雌雄

楚汉之争,百姓多苦难。在广武战场,楚汉相持未决,项羽对刘邦说:

“天下动荡纷乱好几年,只是因为你我两个人,我想要和汉王单独挑战,一决雌雄,不要让天下的子民受苦了。”

刘邦绝不同意,对项羽说:“吾宁斗智,不能斗力。”

妇人之仁

鸿门宴中,项羽因刘邦为年长老者,而犯了妇人之仁,没能痛下下黑手暗算刘邦的决心,所以后来丢掉了天下,最终自己也被刘邦杀。由于楚汉相争,从此这个成语就十分出名了。

项羽犹豫中可以妇人之仁地放过了刘邦,而刘邦取天下的时候,就不会给项羽再有机会。“妇人之仁”兼指还有同情自己敌人的意味儿。

项羽重情义,千古留美名。

扛鼎拔山

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载,项羽“力能扛鼎,才气过人”。传说,霸王举鼎,虞姬生情,从此钟爱一生。到了垓下被围,项王吟咏他的《垓下歌》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!”

起句“力拔山兮气盖世”,有气壮山河,势吞万里之气象。作为反秦义军的领袖,项羽可谓卓绝超群,气盖一世。在他的履历中,所向披靡、勇冠三军的神奇故事数不胜数。

锦衣夜行

秦末,刘邦、项羽等起兵反秦。刘邦首先攻破秦都咸阳(今陕西西安市东渭城故城),接着项羽也赶到了。原先各路将领曾互相约定:谁先进入咸阳,谁就在关中为王。项羽因此很不乐意。他带领人马,冲入城内,大肆屠杀,并且杀了秦降王子婴,放火焚烧秦宫,大火一连烧了几个月都没有熄灭。项羽还搜括了许多金银财物,掳掠了一批年轻妇女,准备回到东方去。

当时有人劝项羽仍在咸阳建都,因为“这里关中地区,有险可守,而且土地肥沃,在此建都,可以奠定霸业。”项羽看看秦宫都已烧毁,残破不堪,同时又怀念故乡,一心想回东方,便说:“人富贵了,应归故乡,富贵不归故乡,好比锦衣夜行,谁看得见?”

画若鸿沟

“楚河汉界”即我们平常所说的“鸿沟”,在古代的`荥(xing)阳(属郑州)成皋一带,该地北临黄河,西依邙山,东连平原,南接嵩山,是历代兵家兴师动众的战场。

汉王元年(前206),刘邦进至洛阳(今河南洛阳东),发动楚汉战争。四月,大败于彭城(今江苏徐州)。其后,亲率主力扼守战略要地荥阳(今河南荥阳东北)、成皋(今荥阳西北),与项羽抗争两年余,最终迫使项羽订鸿沟之盟。

画若鸿沟,今喻界限分明。但是,当年鸿沟之盟刚刚谈妥,项羽收兵东归,刘邦就紧随其后,发动新的战争,弄得一时间天下不宁,民不聊生。

鸿沟结盟时,项羽本该留下刘邦的父亲与妻儿为人质,直到退到安全地带再放他们回来,而项羽为人耿直仁爱,结盟后立即放了刘父及妻儿,使刘邦再无后顾之忧,刘邦岂肯放虎归山,乘项羽毫无防备突然袭击,撕毁盟约,一举消灭了项羽。

作为“楚河汉界”的鸿沟,至今留在中国象棋的棋盘上,也留在了中华历史的灿烂进程中。

楚界汉河

在荥阳广武山上还保留有汉王城和霸王城,两城中间,有一条宽约300米的大沟,这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“鸿沟”,也是象棋盘上所标的“楚河汉界”的依据。

公元前203年,刘邦出兵攻打楚国,项羽粮缺兵乏,被迫提出了“中分天下,割鸿沟以西为汉,以东为楚”的要求,从此就有了楚河汉界的说法。

霸王别姬

《楚汉春秋》和《史记项羽本纪》是“霸王别姬”故事的最早记载,二书都没有涉及虞姬的结局。以常情度之,虞姬不可能活下来,否则就不会有民间口耳相传的虞姬自刎情事,就不会至唐时尚有“项羽美人冢”的地望方位。垓下一战,四面楚歌声中,饮剑楚帐只能是虞姬惟一的结局。

“霸王别姬”故事,反映的是虞姬和项羽感天动地的爱情;楚霸王英雄末路,虞姬自刎殉情。这悲情一瞬,已定格在中国文学的字里行间,定格在中国戏曲的舞台上,成为中国古典爱情中最经典,最荡气回肠的灿烂传奇。

所向披靡

解释所向:指力所到达的地方;披靡:溃败。比喻力量所达到的地方,一切障碍全被扫除。

出处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:“于是项王大呼驰下,汉军皆披靡”

成语故事

项王从垓下冲出重围,渡过了淮水,冲出阴陵,到了东城。能够追随项王的人只有二十八骑,而汉骑兵追项王的有几千人。

这时汉军重重包围项王,项王将他所带的二十八骑士为四队,分四个方向布阵。项王对他的二十八骑士说:“我为你们取汉军一将!”项王即命四队骑士分四个方向飞驰而下,冲出重围后,在山的东边分三处集合。

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记载,“于是项王大呼驰下,汉军皆披靡”(于是项王大声呼叫,驱马飞驰而下!汉军遭项王冲杀,如风吹草偃,披靡而倒)。

江东父老

解释江东:古指长江以南芜湖以下地区;父老:父兄辈人。泛指家乡的父兄长辈。

出处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:“项王笑曰:‘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,渡江而西,今无一人还,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,和何面目见之?’”

成语故事

因长江在安徽境内向东北方向斜流,而以此段江为标准确定东西和左右。所指区域有大小之分,可指南京一带,也可指安徽芜湖以下的长江下游南岸地区,即今苏南、浙江北部及皖南部分地区称作江东。

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:“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干人渡江而西,今无一人还,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,我何面目见之!”李清照诗云:“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。”《赤壁之战》:“兼仗父兄之烈,割据江东。”

古人于地理以东为左,西为右,故江东又称江左,今江西省则称江右。